前天看兒子的相片簿看到一些很勁爆的照片
心裡想"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兒子今年高三 ,現在正是緊鑼密鼓在準備大學聯考
學校也催促著繳交大頭照好做同學錄
所以他拿相機幫所有同學和級任導師拍了如此照片
每個同學都有不一樣的表情,雖然都穿著制服
班上全校第一名的那個台大準醫科的同學本來還拒絕拍
被大伙慫恿威脅才拍出很靦腆的一張他有生一來最好笑的一張照片
他的學校是高雄市最有名的男校 ,在全國也是排名在前
學校給學生蠻大的自由空間
所以他悠遊自得, 充分享受高中生難得的自由空氣
每天很愉快的上學, 一群班狐群狗黨平時嘻嘻哈哈,一到考試拼起來事半功倍
從小到大我還沒擔心過他的功課
除了小一,因為完全聽不懂國語
只會寫名字三個字就進小一,月考的排名都要從後頭算較快
我們也不擔心, 想這次"照豬養養看"
他很喜歡上學 ,放學之後一定在校園或操場玩一大趟才心滿意足的回家
姐姐的制服永遠都是乾乾淨淨,就是整天學校下來也沒汗臭味
兒子的制服一學年我都要重買一次, 因為洗不乾淨污垢
上了小一, 他開始學小提琴, 老師很喜歡他, 他很喜歡去上課, 但不喜歡練琴
有一次老師給他莫札特的小提協奏曲
他問"能拉到協奏曲是不是很厲害?"
我說"那也要拉得像ㄚ"
每一年學校的才藝表演會,他都選為代表上台表演
有一年因為我剛好在那個學校的音樂資優班教課
他的音樂老師一直很有壓力,要我幫兒子上台彈伴奏
推推托托之際 ,我兒子在旁邊冒一句"老師我媽媽不會彈這一首啦"
在下面聽他在台上拉琴, 雖然拉的不怎樣, 但是他很有架勢(裝的)
我就想起我自己在台上別人"皮皮銼"時 ,我都還會做一些pose
(這真是我兒子, 沒抱錯)
上了國中,他很想進學校的鼓號樂隊
而且指定要學黑管,教練說要進過徵選
我跟他說去跟教練說媽媽是音樂老師,而且你學了好幾年琴
然後把姐姐的名字報出來(姐姐也在鼓號樂隊)
他照說就進了高雄市有名的五福國中鼓號樂隊
上了國中青澀年紀,也正是每個父母夢靨的青少年期
一年一年過去, 他依然快樂如以往, 偶而還會抱棉被來跟我睡
每個周五晚上去練網球, 年輕旺盛的體力把教練磨的慘兮兮
每週六日跟潛水教練去潛水
一大堆潛水員聊天喝酒, 我只跟他說"聽一聽, 看一看, 這是人生經驗但記得你的年齡"
每個人都把他當好朋友, 幾年下來他也有潛水員豪邁助人的熱情
國中的成績他一直都是第一名很少落到第二名
但是他的好朋友的範圍是無國界
他最好的朋友成績是倒數,他經常幫他惡補
老師曾經打電話說有別班的女生下課經常來教室找他
而且不是正經的女生
我問過他 ,他說導師就是大驚小怪, 大家下課一起玩一玩有什麼關係
我也隨他去, 難道書念不好就是爛學生嗎?
想當年我在國中的成績在好班的總排名是三百多
人家根本就沒把我歸入第一志願高雄女中
最後一學期我廢寢忘食,鑿壁借光還是硬拼上高雄女中
兒子國二下被遴選為科展代表
老師一張同意書要家長簽名
我跟他說參加科展就得犧牲每個週末和放學後的時間
而且過來就是國三一大堆模擬考等著,要想好喔
參加以後真的是出乎我想像(我以為都是老師在做,學生只是參一腳而已)
每個數據,每個實驗都是四個學生親自做出來的
先奪得高雄市第一名,接著南部七縣市冠軍,然後全國科展第二名
那位帶實驗的亦師亦友的徐老師也在兒子心中留下一個深刻的影響
這張是他小三美術課的自畫像
我還覺得有幾分神似
兒子小時候非常愛講話,愛問問題,愛辯論,愛搞怪
跟姐姐惜話如金的個性差很多
他不害羞,不怕出醜,很能自我解嘲,常常做無釐頭的事
從小就喜歡跟我上菜市場
人家看他可愛也常常免費送他東西吃,更讓他覺得上市場是一件樂事
他很喜歡看我煮飯
所以常站在小板凳上觀摩
等著可以讓他偶而也翻動一下菜鏟
五六年級時就可以做些簡單的飯菜
(如果炸年糕算簡單的話)
18年好像一日 ,許許多多往事一頁一頁仍鮮明的翻過
有兩個寶貝是上帝給我最好最珍貴的禮物
看著他們一天天長大成熟
雖然日子也不盡然都順遂
但他們在學習在用眼睛看這個世界,用心去感覺生命
我常跟他們說生命是用來活的,不是來等死的
可以渾渾噩噩過一輩子,也可以很豐富過一生
至於什麼是"豐富"就端看他們自己要的是怎樣的生活
我給的,我教的,都是用我自己的價值觀
他們可以選擇他們所要的
至於念書不是為了成績簿上的成績
也不是考一個名校來讓父母與有榮焉
念書是充實智識,將來可以學有專長,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工作能餵飽家人
我相信如果我使些力逼他一下, 他可以進他爸爸阿公所希望的醫科
但是我跟他談論過當醫生的辛苦, 每天接觸到的都是病痛的聲音
除非他有濟世憫人的胸懷
不然賺很多錢但是日子在不是悅耳的音響中渡過
我不希望他過這種生活
我說陪著你的孩子長大, 給他們一個父親不缺息的快樂成長
我想他懂
跟女兒幾乎每天都在 MSN見, 感覺上我仍在高雄她在台中
兒子在拼聯考早就遠離電腦
所以我用SKYPE跟他打電話
要撥號之前都得深呼吸或先哭一哭,才能避免不講話卻先哽咽
他說"媽媽,追求自己要過的生活是一件好事"
可是我真的很捨不得
忍著點 ,暑假他們就要來美國
要捨得點, 再幾年我終究要把他們交出去在另一個人手裡
我真不願意像Everybody loves Raymond 裡的那個媽 ,把孩子緊緊捏在手心裡
我朋友常笑說"妳不要半夜去給兒子蓋棉被喔"
哈! 有可能咧
兒子 ,生日快樂!!!
好好照顧自己, 多喝開水, 記得吃維他命, 不要熬夜, 要常換床單, 整理房間.........
and I love you so M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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